2018-3-23,从北京搬到杭州

终于要走了,心心念念足有两年之久的杭州的定居计划,终于随着四个行李箱和六个顺丰送走的包裹,一起迈出了征途。

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东西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,自己租的这30多平米的房子,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,就跟海绵似的,只要你挤一挤,往角落里翻一翻,总是能翻出来一些遗忘已久,但又似曾相识的东西出来。这种时候,才越来越发现,自己和这个地方还是埋藏了许多的羁绊,只是在忙碌的日常中来不及回味,真到要走的时候,却没留给我多少回味的时间。

还记得刚到北京的时候,吴谦在跟人合租,刚结束了旷日持久的异地恋,有一个能歇脚的属于自己的空间就已经很满足和欣慰了,躺在那现在想来小的窒息的床上,望着窗外的天空,觉得那么的美好。404是一个隔断房,本来就小,四个房间住着四个人,除了主卧有测所以外,其他三个房间的人公用一个厕所,所有人公用一个厨房。不过对于大城市上班的人来说,工作日是完全不需要厨房这种地方的。我还记得当时的租金是1650,对于刚毕业的人来说,特别是挣得不多的普通行业的普通职员,真的是蛮有压力的一个数字。四个房间全是女的,只有我不要脸的有时候还经常去,还有时候会吵架或者干嘛的时候弄出不小的噪声。厕所永远有人,不是洗澡就是洗衣服就是排泄,就得竖着耳朵听里面的人啥时候出来,然后赶紧进去。厨房更是被一个室友弄成了垃圾堆,什么脏东西都玩往里倒,害的小强肆虐,我是最怕昆虫了,那水池边偶尔闲庭信步爬过去的小强,时常吓的我魂飞魄散,我一直怀疑在那里面的厨具都被小强染指过,丢掉了他们的清白之身。

说了那么多404合租的不好,我并不是想贬低这里的生活,反而奇怪的是,那时还是开心占了绝大多数的,常营的生活给我留下了特别多美好的回忆。就算厨房脏乱还有人合用,我照样在那磨练出了我最初厨艺的启蒙作品,我还记得那炖出来的辣牛肉羊肉,冬天吃简直是直冒口水,看得隔壁的室友都眼睛都直了。做好了菜之后,一个个摆到了我们紧凑的梳妆台电脑桌餐桌三合一的小桌子上,然后拿手机一拍,留个纪念再开吃,这就是我对她的爱,对生活的爱,对厨艺的爱,最温暖最朴素的定格。这也是我现在对烧菜这件事的执着的源泉,只有自己在家吃才有生活的样子,有一个家的样子。

之后房租一年之后就长了,貌似是涨到了2100,16年那也是北京和全国房价疯狂的一年,我们在悲愤,屈辱,和最重要的,穷,的驱使下,终于决定搬家了。在网上找了很多地方,要不是便宜但离地铁远,要不是太破了,要不是合租的人太奇怪了或者不给人带男朋友过来。经历了种种比找工作还难的寻找和取舍后,我们选择了我们的第二个家,狗狗屋。狗狗屋在离404很近的万象新天二期。我们在春夏之交,16年的51节前后搬家的,买了很多带滑轮的塑料大盒子,滑轮的声响特别大,吵吵嚷嚷一盒子一盒子从旧的地方推到新家去。住进去之后,结束了春天的尾巴,就迎来了了16年的夏天。

为什么叫狗狗屋呢?因为另一个室友养了两条狗!一条叫滴滴的黑色的公泰迪,另一条是叫嗒嗒的灰色雌雪纳瑞。滴滴喜欢玩球,每次见到人就喜欢把球叼着给你赖着你让你扔球给他接着玩,嗒嗒不喜欢玩,倒是很安静,总是用很幽怨的眼神看着人类,还喜欢蹲在床底下不出来,可能是小时候有什么童年阴影,被她上一个主人虐待过,所以比较怕人类。吴谦很快就和两条狗打成了一片,那个时候是她开始正式跑步锻炼的时候,于是下楼锻炼的时候,就可以正好带着狗狗去带他们出去拉屎和玩,一开始还是很怕两只狗狗认生,会不跟着吴谦自己跑掉,于是就拴着狗绳,后来熟了,他们就会自然而然跟着我们一起跑了,根本就不怕他们走跑掉。我经常从学校晚上过来的时候,下了地铁跟吴谦和两只狗狗碰头,之后我从万民超市从说着合肥土话的老板娘那儿买根冰棒,坐在那儿帮跑步的吴谦数圈圈,看两只狗也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,跑的比吴谦轻松不少。夏天的晚风夹带着不少清凉,广场舞大妈的高音喇叭和唱歌老大爷迷之自信的歌声此起彼伏,难听地让你竟然觉得还有点亲切,这种亲切感不那么真实,因为它让我忘了这里是快节奏的北京,忘了白天为了什么在拼命,忘了受到的委屈和焦虑,只想着在跑完步后,在家楼下秤上半块西瓜,最好是冰镇的,再一人拿一个冰棒,两个人,带着两条狗坐在狗狗屋特有的那个楼顶阳台上。只有在这个时候,我才可以什么都不用想,不用烦恼,才能用最单纯的心思感受到最简单的却又最难得的美好。对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来说,没什么比这更能治愈我有点被焦虑所崩坏的心了。

狗狗屋可以说是我们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奇合租体验了,如果说合租还能有什么一两个可以值得期待的好处的话,合租室友有可爱听话狗狗那一定是其中最好的一条。随着漫长而精彩的夏天的结束,突然一个房东要收回房子的消息,也宣告了狗狗屋合租的解散。其实那儿最后一段时间,滴滴和吴谦已经很信任了,滴滴喜欢捏一下就可以吱吱叫的塑料玩具,像小男孩喜欢汽车玩具一样近乎痴狂地喜欢,我们就去常营天街商场的游戏机厅,有那种类似娃娃机的小铲车,抓了几十个小吱吱给他玩,尽管后来被滴滴撕坏了好几个。后来吴谦每次看电影的时候,滴滴就自觉的爬上来坐腿上一起看,他哪看得懂呢?然后就自己慢慢睡着了,狗狗在人身上睡着,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吧!说明已经有十二分的信任,狗狗才能和人这么亲近。最后毕竟不是我们的狗,分别还是得分别了。后来快半年以后,我们都住到立水桥了,想来想去还是想看一看滴滴,又觉得如果直接去找原来的那个室友凯强有点太生硬,毕竟不是很熟。只好从朋友圈得到了点凯强之后住处的信息,加上了些自己的推理,于是就去漫步目的地找。到那小区一看傻眼了,太大了呀,好几十栋楼呢,我们骑小黄车画了快一小时才饶了一圈,重点排查了带院子的户型,又跟丢了孩子似的喊了一圈,结果还是一无所获,才遗憾的回去了。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滴滴嗒嗒了吧!只能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过完他们的狗生。

从狗狗屋搬离开之后,就到了我的研三。研三基本上已经宣告了结束了痛苦的研究生生涯,导师基本不管你了,忙着去压榨刚来的研一研二小朋友,每天的事情不在乎不紧不慢的去实验室刷一刷算法题,然后跑东跑西地去面试。也是在那时候,最终确认了百度的offer。

另一边,吴谦这次搬到了芍药居,租房找房的经历实在是太折腾和痛苦了。人类在基因里就写入了对一个温馨而稳定的家的渴望,而绝对不是这种居无定所,因为房东或者中介立马走人的一句话就得颠沛流离的失落与无助。我们更加坚定了不管在哪,我们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的目标,既然北京买不起,那就以后不在北京呆了,去杭州。于是,10-23号,我在杭州萧山买下了我的第一套房子。刚买房的喜悦是溢于言表的,虽然买的时候房子还没建好,但筑巢的蓝图已经早早领先于开放商的进度,在我脑海里绘制了出来了

评论
 
© pro brain | Powered by LOFTER